父亲是当年逃荒到村上招的上门女婿,母亲是一个哑巴 。上门女婿本来就让人瞧不起,再加上母亲是一个哑巴,难免被别人欺负 。
按说我们兄弟二人,更应该齐心 。谁知我和弟弟从小就合不来,经常干架 。由于我个子比较矮?。艿芸橥繁冉洗螅艺飧龈绺绶炊?拊谒掷?。后来各自结了婚 , 弟媳妇比弟弟年轻得多,人也长得好,就是有一点,爱嚼舌根,而弟弟又特别宠弟媳妇 , 听风就是雨 。弟媳妇和我媳妇经常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弟弟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骂我媳妇 。我只好把媳妇拉到一边 。
弟弟是杀猪匠,村里杀年猪的时候都要请他杀 。我真担心他一时冲动把媳妇捅了 。我把媳妇拉到一边,媳妇就一边哭一边委屈地说,人家女的吵架有人帮忙 , 我却半个屁不敢放 。我说他屋里有杀猪刀 。媳妇说,他有本事来捅了我?。?大不了一命赔一命,就你是一个怂货 。整得我里外不是人 。
我想这样天天吵闹也不是一个事,万一哪天把弟弟惹毛了说不定他还真能做出一些意外的事来,惹不起躲得起 。
我把家里的积蓄全部拿出来,在离家大概一里远的地方买了一处空房子 。我本来想远离了是非 , 可以过安生日子 。谁知道人倒霉,到哪里都倒霉 。
我的邻居叫李强,有一儿一女,大儿子在镇政府上班,女儿在县里一个学校上班,七十多岁的老父亲是我们村上的乡村医生 。
我们两家的地挨着,锄地的时候,他总是把地里的草往我们地里扔 , 刚开始我当没有看到 , 只是把他扔到我们地里草捡来放在两家的边界上 , 后来我发现他还是往我们地里扔 。我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搬过来没有去走动走动所以他有想法 。有一天,我就打了五斤白酒,买了两把挂面去他家,我说之前一直没有过来走动,希望他不要放在心里 。他总是不冷不热的应付我的话,我觉得很尴尬,没有坐多久就走了 。
后来他还是往我们地里扔草 。这回礼也送了,好话也说了,我也弄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这样做 。媳妇一看要去找李强理会,我又把媳妇劝住了 。
本来他家里安装了洗碗槽,也接通了水沟,他媳妇非要把洗碗水洗衣服的水大盆大盆地往我们门口倒 。我们房子前是土路,弄得即使大太阳也泥泞不堪,进进出出脚上都要粘上很厚的泥巴,弄得场坝里到处都是泥块 。父亲和母亲和我们一起住,父亲之前上山割草摔折了腿,好了之后走路就一瘸一瘸的,现在经过家门口行走得很吃力,每次回到家里都要抱怨一番 。
我决定从公路上打水泥路到家门口,这样即使他家倒水也好走得多,运输一些东西也方便 。可是水泥路有一节要经过李强家的地,我重新买了好酒好烟去李强家,决定用自己最好的地去换他那打路要经过的地 。谁知他把礼收了,却不答应修,让我重新选路线 。要是能重新选路线,我还会来他家求他?没办法,这件事还是搁置了下来 。
有一天深夜,母亲耶耶哇哇地在床上翻滚,父亲急匆匆地让我去看 。我和媳妇连忙过去,只见母亲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在床上翻来滚去,嘴里发出痛苦的怪声 。由于母亲不能说话,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我和媳妇准备往医院送,可是考虑到这时候太晚了,叫车不方便,打120又太贵,就商量去请李强的父亲来看 。
李强的父亲白天在卫生室,晚上住老房子里 。老房子离我们有几百米远,我们去老房子把李强的父亲接了过来 。他给母亲把了把脉 , 打了一针,母亲渐渐地安静下来 。我们看母亲没有什么事,连声道谢,做了夜宵,等他吃完之后把他送回了老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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