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散文#当代散文｜|胶州的冬天

文/刘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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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还是阳光明媚，和风徐徐的暖秋，过午却乌云压顶，狂风大作，气温瞬间高台跳水。傍晚时分大雨如期而至，密集的雨点裹挟着彻骨的寒气肆意地砸在行色匆匆的人们身上，仿佛在敲打提醒着大家：冬天来了。2021年的立冬，以这样一种应景的“速冻”打开模式，冷不丁就来到了我们面前。
济南下雪了，淄博下雪了，潍坊也下雪了……，晚间朋友们在微信圈里兴奋地传递着各地的“雪讯”，晒各种诱人的雪景。坐在稍许清冷的书房里，掩卷遐思，我仿佛听到了漫天飞雪和着曼妙轻灵的节奏“沙沙沙”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今儿个注定是一个难眠、有梦的夜晚。在这座胶州湾畔的小城中，在宁静祥和的万家灯火里，此刻是否还有像我一样执着的人，隔窗听风辨雨，内心满怀憧憬，虔诚地盼着一场瑞雪的降临。期待着一觉醒来，推开窗户，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银装素裹晶莹剔透的童话世界。
遗憾的是，胶州的这第一场雪，终究在人们的睡梦里，落入水中化为无形。随雪消融的，还有孩子们在雪地里追逐嬉戏，和大人们赏雪寄情涤荡心灵的美好愿望。胶州是个冬天少雪的地方。可冬天要是没有了雪，如同生活中失去了音乐、盛宴上缺少了美酒，总归是不圆满的。至于降雪少，坊间百姓常揶揄说是被胶东半岛北部的烟台威海“截胡”了，戏称那一带为“雪窝子”。这当然只是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笑谈，究其原因主要还是近些年气候变暖和胶州特殊的地理位置决定的。于是，降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雪，重现童年那“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的北国风光，就成了胶州人对冬的一种奢望。出于对雪的向往，腊月前后，身边朋友们一波接一波义无反顾地踏上了赴东北雪乡的体验之旅。堆雪人、打雪仗、滑雪、坐雪橇、赏冰雕……像孩子一样玩个不亦乐乎，迷得流连忘返。把一张张冰天雪地的美图、一帧帧指雪为媒的视频实时发过来诱惑我们，挠得我们心里痒痒的。可远方的风景毕竟只是风景，解不了我们的近渴。大家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文人墨客备好了笔墨纸砚和美丽的辞藻，万千植被敞开怀抱素颜以待，连同在裸露的高枝上闪展腾挪的灰喜鹊和叽叽喳喳成群结队的小麻雀们，一起翘首以盼静待胶州本土那场真正意义上大雪的到来。
因为地势平坦开阔，境内没有高山阻隔，冬天胶州风刮得有些频繁。入冬以后，西北风渐盛，如倪萍大姐的天气预报一样：今儿刮，明儿刮，后儿还刮……。一场冷雨，一轮又一轮的狂风，把路旁的法桐、国槐、白杨和柳树叶撕扯干净，露出光秃秃坦荡荡的树干和虬髯向上的枝丫，像极了刚正不阿的胶州汉子，尽显金胶州铅华洗尽的阳刚之美。走在大街上，冷飕飕的风吹在脸上，循着领口、袖口无孔不入地往身体里钻，那种刺骨挠心的感觉会让人很不舒服。就连习惯了冰天雪地讨生活的东北人，也常常为此皱紧了眉头。可我还是挺喜欢这样有风的日子的，尽管风会偷走你的体温，弄乱你的头发，但大风也会卷走一地落叶，掸去一身疲惫，扫出一碧晴空，把雾霾连同烦恼一起，一股脑儿刮去东海里，消散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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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胶州是个四季分明的滨海小城，褪去了夏的炙热、秋的妩媚，冬天的胶州，冷艳与阳刚并兼，很受人们的喜爱。入冬以后，这里的天空高远澄澈，大多是湛蓝湛蓝的，偶尔会有几缕白云轻描淡写地飘过。清冽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下来，贪婪地亲吻大地的每一寸肌肤，沐浴着万物生灵。记得小时候，村里的老人们，最喜欢靠墙根面南背北坐成一溜儿，边聊家常，边享受日光浴，日子过得简单而惬意。穿过钢筋水泥的丛林，透过宽大的玻璃窗和阳台，冬日的阳光能照进大半个卧室，把整间屋子晒得热乎乎暖洋洋的，衣被上、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新鲜阳光的味道。受胶州湾的调节作用，胶州的冬天不太冷，温度和风度在这儿结合的非常完美。即便数九寒天，逛街的女人们依然可以化很漂亮的妆容，着漂亮的裙子，和毛呢外套、短绒服、彩色围巾搭出各种好看的风格，把胶州的街头打扮成一道道靓丽的风景线。完全不像东北“那嘎达”，出门得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只露眼睛和鼻子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