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的宁波——800年句章故城消失之谜 _考古

句章考古发现了古代木结构建筑的遗迹

句章考古出土的器物
句章，是宁波历史上最早的城市，是春秋战国时期全国九大港口之一，是海上丝绸之路的始发港。这座最古老的城池在2500年前是怎么样的？又如何只繁华了800年？800年后的句章故城又是如何消失的呢？
日前，宁波地方史研究者戴松岳接受采访人员采访时，一一回答了以上诸问题，还提到了“句章故城从未迁址”这一观点。
一座繁华了800年的城池
相传周元王三年（公元前473年），越王勾践灭吴称霸后，东巡到距离越国统治中心会稽（今绍兴）百里之遥的地方，即姚江北岸，发现这里地广人稀，决定在此处建城。彼时，勾践为了向子孙彰显自己的霸业，将这座城市取名为“句章” 。于是，在《十三州志》中有了如下记载：“越王勾践之地，南至句余，其后并吴，因大城句余，章伯功以示子孙，故曰句章。”古代用通假字， “章”者“彰”也，“伯”者“霸”也。
句章虽只是当时的边陲小城，人口并不多，在当时的总体经济水平偏低，但这个已经不再是自然村落的小城具有了最基本的生活区、商业区、墓葬区等城市功能区块。
到了秦朝，全国统一，郡县分设，句章开始置县，隶属于会稽，句章县也成了县治所在地。两汉及三国东吴时期，县府依然在句章。当时，句章作为港口通航功能也进一步加强，《史记·东越列传》中记载，武帝元鼎元年（公元前111年）有了“遣横海将军韩说出句章，浮海从东方往（击东越）”的记载，这是历史上第一次明确的记载。当时，句章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宁波地区的政治中心和交通中心。
相传句章废于东晋隆安四年（公元400年），前后历春秋、战国、秦、汉、晋诸代，一度繁华800余年。
废城还是迁址？
一座在宁波历史上如此重要的城池，一座在春秋战国时期与会稽（今绍兴）齐名的城池，如何会就此消失了呢？
戴松岳告诉采访人员，由于当前宁波地方文献是在宋元以后才有，而自唐开元26年（公元738年）后，浙东的政治、经济中心移到三江口一带，慈溪县治则在慈城，因而句章就逐渐被遗忘了。
而相传这座城池最终的命运是东晋隆安四年（公元400年），孙恩义军包围了句章城，一举攻下城池，守将刘裕因此将句章县县府迁移到小溪，也就是现在的鄞州区鄞江镇。有文献记载，说“围句章，城为孙恩所残破”，可这个城市被破坏到什么程度？老百姓是不是也跟着迁徙了？这些都成了谜团。
而这个谜团，被在宁波长大的陈丹正解开了，并且在国内历史地理最权威刊物《中国历史地理论丛》上发表关于《句章县变迁考辨》的文章，这位北京大学城市与环境学院历史地理研究所的专家经过对句章城的仔细考辨，认为“句章县治在隆安四年（公元400年）并未发生迁移。隋并四县为句章县，治所仍咋城山渡” 。他的这一观点，也得到了戴松岳和宁波地方历史文化爱好者钱文华的支持。
那么，句章故城的最终命运是怎么样的呢？
戴松岳告诉采访人员，唐开元26年（公元738年），由于浙东地区的经济发展和人口繁衍已日渐繁荣，故采访使齐浣向朝廷建议，从越州析出句章，分置为慈溪、奉化、翁山（今舟山）、鄮县四县，另立明州以辖之。时任慈溪第一任县令的房琯，从长安来到句章的房县令见惯了大世面，他看到了句章的衰败，因此决定另寻新址，当他从姚江北岸向北寻访时，看到一块三山环抱，二水前流的地方时，顿觉是绝佳的城址，于是兴建县城，这就是慈城。
在南宋时，这个城市已经彻底废弃了，城中设施与建筑都荡然无存，不过当时尚有遗迹可寻，成书于南宋的宁波地方志宝庆《四明志》记载说：“古句章在县（慈城）南十五里，面江为邑，城基尚在，故老相传为城山，旁有城山渡。”元明以后，故城日渐荒芜，到清朝时，这里是田陇阡陌、蒿草丛生了。
【最早的宁波——800年句章故城消失之谜】
现代金报采访人员耿晶摄影采访人员贾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