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西南记忆胡艳玲朗读


今天回忆的这个猪蹄灯,准确的说应该叫猪蹄甲灯,是小时候用猪蹄甲子做成的,值得回味 。
【鲁西南记忆胡艳玲朗读】小时候生活在鲁西南农村,一进入腊月,便有了年味,集市上的年货越来越多 。那几年刚刚改革开放,风调雨顺,粮食和棉花获得丰收,老百姓安居乐业 , 人们不仅解决了温饱问题,大多数家庭还有了存钱来置办年货 , 人们都是面带笑容的去赶大集,大包小包的往家买东西 , 特别是临近春节时候的集市,叫卖的声音此起彼伏,人挨人、人挤人 , 甚至是水泄不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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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村子秦滩集,是个集市,小时候逢二、八成集,记忆中最热闹、最繁华的一个集市就是每年的腊月二十八,集市虽然不大,但赶集的人可以说是人山人海 。那时候我都不敢去赶集,生怕被挤扁了,也担心发生了意外跑不掉伤着自己 。因为我经历过一次鞭炮炸市,人们乱跑,差点没被人踩在脚下 。
冬天的农村是萧条的,孩子没也没有什么可玩的东西,都盼望着春节的到来——可以穿上妈妈做的新衣服,可以吃上热腾腾的白面馍和水饺,可以喝上香喷喷的羊肉汤 , 可以肆无忌惮的放鞭炮,还可以挣上几块钱的压岁钱……,过年,是每个孩子都非常渴望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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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农家都会养头猪,等到过年的时候杀掉卖钱,自家也可以留点用来改善生活、招待宾朋 。每到年关 , 几个杀猪手便在一个空旷的地方支起一口很大很大的铁锅,再摆上几块大门板当做操作台,便开始为村里的乡亲们杀猪 。那时候杀猪不要钱,把杀好的猪收拾干净交给主家后,杀猪手一般会留一挂“下水”、一个猪头或者一块后坐蹲当做劳务报酬,都是乡里乡亲,谁也不在乎多一点或者少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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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了腊月 , 杀猪场是非常热闹的地方,每天都会围着很多人看杀猪 。围观的人越多,杀猪手越兴奋,总想显示一下高超的技术,白刀子进去 , 红刀子出来,放血、吹气、烫猪、褪毛、开膛……每一个工序都是一门技术活 。我们小孩子放学后,一般也都是先去杀猪场场子转一圈,除了看热闹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个猪蹄甲子 。
猪蹄甲子是杀猪匠把猪烫好褪毛后用钩子勾下来的,小伙伴们都抢着要 。我那时候脸皮薄,有时候几天也抢不到一个猪蹄甲,看着小伙伴们一个个点燃着猪蹄灯,心里非常羡慕,只好央求父亲出面,找熟悉的杀猪匠给我要一个猪蹄甲 。得到一个猪蹄甲子 , 就如获至宝,心里非常兴奋,回到家找出一撮棉花,搓成捻子,一头塞进猪蹄甲里面,一头露在外边,然后再向母亲要点猪油,塞进猪蹄甲压紧捻子,一个猪蹄甲灯就做成了,便急切的盼望着天黑 , 好点燃自己的猪蹄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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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猪肉是好东西,猪油也不好找,给大人要一点猪油,大人们会说都够炒一顿菜的了 。大人给的一点点猪油很快被猪蹄灯燃?。?小伙伴们便等到杀猪场收摊以后,去杀猪的大锅里面捞油碎子 , 犹如米粒、豆粒大小的油碎子被我们耐心地聚集起来 。因为他们会在大锅里面洗猪肠子等,会掉落一部分油碎子,但这种油碎子因为有水分,点燃猪蹄灯之后燃烧不充分 , 会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 。
在隆冬漆黑而寒冷的夜晚,一群小伙伴叽叽喳喳的聚在一起 , 各人手捧着自己的猪蹄灯,时而在墙根下、树底下,光亮照着我们红彤彤的小脸,相互比较着谁的猪蹄灯更亮;时而小心翼翼的走大街、穿胡同,生怕自己的猪蹄灯被风吹灭 , 火苗在风中一窜一窜的,满村子的游荡 。
那时候老家还没有通电 , 小时候家里晚上照明,都是点昏暗的煤油灯,有条件的人家还有罩子灯 , 更亮一些,村里唱大戏的时候还点汽灯 。大都没有见过电灯,手电筒也算是一件重要的家用电器了 。猪蹄灯发出的光亮虽然微弱,但我们却感觉脚下一片光明,照亮着我们前行的道路,还有猪蹄甲被烧焦散发出的浓浓的令人陶醉的焦香味道 。直到猪油燃尽,大街上重新变得黑暗、夜深人静,小伙伴们才在大人的呼喊声中回家睡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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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时候漆黑的夜晚,我们都期望能有一盏灯来照亮眼前的光明,猪蹄灯光线虽然微弱 , 确是我们心中的一盏明灯,没有任何灯笼甚至霓虹灯能比得上它,将猪蹄灯举过头顶 , 光亮照的很高很远,让我们的眼前总是亮堂堂的 。
感谢菏泽市公安局交警支队 胡艳玲 友情朗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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