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斯|《尤利西斯》藏的谜够学者忙活100年，难啃的“天书”怎么读？莎士比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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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斯曾经说过：“我在《尤利西斯》里藏的谜，够学者忙活一百年。”如今，百年过去，学者们仍在面红耳赤地争论《尤利西斯》中的谜题，在所有的文学类学术论文中，关于《尤利西斯》的论文数量仅次于莎士比亚作品。这部“天书”怎么读？其独特魅力为何吸引一代代读者？
2022年是爱尔兰国宝级作家乔伊斯的意识流代表作《尤利西斯》出版100周年。28年前，译林出版社邀请萧乾和文洁若夫妇完成了世界上第一个《尤利西斯》中文全译本，成为第一家全本译介《尤利西斯》的出版社。近日，译林社推出《尤利西斯》百年纪念版，成为爱尔兰驻华总领馆的指定版本。
这部长达千页的意识世界史诗，参照古希腊史诗《奥德赛》的架构，把都柏林人利奥波德·布卢姆的一日游荡比作奥德修斯的十年漂泊。作品融合哲学、文学、历史、宗教、心理学等人类社会的研究要素，将人的感官、欲望与情感刻画到极致，构成一幅色彩斑斓，错综诡谲的人类社会画像。书中对城市生活的抽象思考，以及对文化衰败的敏锐洞察力塑造了20世纪的文学面貌，深深影响了海明威、福克纳等一众文学巨匠的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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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内评价，如果说，莎士比亚是古典文学的巅峰，那么乔伊斯便是打开现代文学的钥匙。只要稍加阅读《尤利西斯》的读者即会意识到，这并非是一部在故事情节上制造难度的名著，它最大的难点在于文体和语言，需要读者对相关文化背景和语言知识有大量积累。这也是为什么1994年推出首个中译本时，萧乾、文洁若两位译者就加入了近6000条注释。
乔伊斯研究专家、翻译家戴从容表示，其实乔伊斯的作品可以面向普通读者，也可以面向研究者。“即便并不知道背后的爱尔兰历史，或者是背后的一些典故，但是因为他塑造的文学的印象极其逼真，极其具有感受力，因而还是会心有所感。乔伊斯的语言的表达力极强，完全是一个诗人的表达力，不是简单小说家的表达力。如果要是做简单的阅读，不理会注释，也是可以的，那个时候可以直接感受，生命、城市，时间和空间在作品当中的流动。”她建议读者，如果希望再深入进入百科全书，那要做一些准备——第一是打开自己，不要想象这是一部深奥的小说，《尤利西斯》绝对不应该是被意识流概念所框住的，他的意识流写法，差不多在前面7章已经探索完，后面文体的狂欢专门的文学研究者也未必能完全打开；第二，乔伊斯是自己一步一步深入的，比如说在《都柏林人》中，他把都柏林城市给你呈现出来，然后在《一位青年艺术家的肖像》中，把他对人生命运，对社会、家庭等思考放到作品里去。不妨把他前面的作品读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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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纪念这部伟大的作品，爱尔兰人把每年6月16日定为“布卢姆日”，这是爱尔兰仅次于国庆日的重大节日。这一天，爱尔兰市民会走街串巷，重走布卢姆游荡的线路，接力朗读书中的片段，喝一杯詹姆森威士忌，吃一块奶酪面包，重温书中的经典场景。
1991年，译林出版社知难而进，决定译介这部“天书”。时任译林社社长的李景端曾找过王佐良等英语界一大批专家，都遭谢绝。叶君健还风趣地说：“中国只有钱钟书能译《尤利西斯》，因为汉字不够用，钱先生能边译边造词。” 等李景端去钱家登门请译的时候，钱钟书说：“八十衰翁，再来自寻烦恼讨苦吃，那就仿佛别开生面的自杀了。”后得知萧乾早年就在英国研究过意识流文学，夫人文洁若毕业于清华大学英文系，既懂英文又懂日文，他便多次上门游说。当时萧乾已过耄耋之年，比钱钟书还大两岁，起初并未答应，对于翻译事业感情极深的文洁若却被李老打动，应下这项艰巨的任务，先只要求萧乾帮助校订，借此把他“拖下水”。实际上一上手，出于对翻译的责任感，萧乾很快地就成了积极的合译者，并在四年后翻译完毕出版，成就了世界上第一个《尤利西斯》中文全译本。